西门庆问:什么情况?吴道长说:“您没听说啊,前几天我叫一个小徒弟到沧州横海镇柴大官人那儿去要点赞助,可整整逗留了小十天,你才怎么着,原来呀!从清河往沧州半道儿上,有个叫景阳冈的地方,最近出来一个吃人的小可爱,货真价实的老虎,馋疯了,见人就吃,路过的小姐姐,小哥哥,小老汉,卖席的、卖布的,卖糖葫芦的,收破烂的,一个个个吓得瑟瑟发抖,要成群结队才敢过冈,小徒弟那天好不容易凑齐一个排,才保得小命回来。县里发了悬赏通知,让抓老虎,可这老虎哪里是那么好抓的,你以为跟逮猫咪一样,弄个铁笼子它就往里钻啊?可怜这些猎人,被县里逼着一个月内必须抓到,要不然就得成被告。猎人也是真倒霉,分散行动吧,怕进老虎肚子,集中行动吧,期限到了跑进牢房肚子。县官也忒损了,还要猎户每天派一个人过去报告情况,没有抓到老虎,就得挨顿揍……
白赉光一听,就跟猫受惊了一样,腾的一下就蹿起来,说:“好嘛,这是给咱哥几个送钱来了,今天结拜,明天就去拿老虎换赏钱,”西门庆白了他一眼,说:“你去能把老虎撑死!”白赉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赔笑地说:“钱重要,命重要,为了钱我连脸都不要了,还在乎命”大家被这棺材里伸手——死要钱的想法弄的前仰后合。应伯爵又出来插科打诨:“我这儿还有个效果,说与大家听,说有个憨憨被老虎叼走了,他儿子抄起家伙,就要过去救他,准备杀了老虎,没成想这人紧张的喊道:儿子,老子的命不要紧,不要弄破了虎皮,弄破了虎皮,老子回去扒了你的皮!”说完大家又是一番哄笑。
小吴保安和徒弟们把结拜用的猪头,羊头,等祭品弄好了,过来对大家说:“老爷们可以举行仪式了”拿出结拜文书来说:“文书已经写好了,现在诸位哪个当大哥,哪个当小弟,现在要安排清楚了,省的你们后面扯皮,都商量好,报于我知道,我写到文书上,一烧,玉帝他老人也就给你们备案了。”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:那必然是西门大哥啊。西门庆心里那个美啊,心道:有钱就是好,大哥的名头说来就来,看来平日里,没白疼这些小弟,强按下嘴角的笑容说:“结拜自然应当年长的居首,应伯爵比我年长,理应他当大哥。”伯爵心头一惊:奶奶的,让我当大哥,以后吃喝玩乐都得我掏钱,我掏得起嘛我,你这哪里是让我当大哥,你这是让我当冤大头啊,赶忙谦辞:“别别别,我哪里有大哥的风度,哥几个放过我,现在这社会有钱才是爷,年龄真不算什么,我也只不过是虚长几岁,这不还有比我长的着急的呢!要是我当了老大,没西门大哥的德行,威望不说,就是我本来在家就排行老二,是名副其实的应二哥,要是当了大哥,就是应大哥了,家里的老大不得捏死我”西门庆暗道:算你小子识相,脸上挂着如春风一样的微小说:“看你平时吊儿郎当的,没想到大道理还讲的头头是道。”谢希大说:“庆哥,你当大哥是众望所归,就不要推辞了。”西门庆还要礼让再三,一定要把戏演足,以免以后落人口实,公推出来,也方便管理这些小弟。
终于在众人众星捧月般的奉承之下,西门庆荣登:清河县十霸的头把交椅。二当家的自然是应伯爵,老三是谢希大,花肾虚来得晚,但是出钱多,老四的位置也不好给别人,其余的按西门庆认识先后排了座儿。小吴保安一看名分一定,将各位的名次誊写到结拜文书上,点上了香烛,这帮人站在大殿中央,由西门庆领衔,排成两列,见吴保安展开结拜文书,请了清公鸡嗓子,拿出大宋朝廷官方播报员的架势,大声地读道:“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,泱泱大宋治下,山东省东平市清河县街溜子,不是,清河县良民:西门庆、应伯爵、谢希大、花子虚、孙天化、祝念实、云理守、吴典恩、常峙节、白赉光十人,特来给玉帝老爷报备,以前刘备,关于,张飞哥仨在桃园结为异性兄弟,后来弄的不赖,今天我们十个人也想效仿他们,春秋的管仲和鲍叔牙,高山流水遇知音,弄的基情传颂千年。现在世界的口号就是:天下一家亲。我们十人想亲上加亲,今天日子不错,风和日丽,太阳公公也给面子,略备一些祭品,财帛金钱,孝敬一下玉皇老爷,东西南北四方管事儿的功曹,对了,还有本地的现管:土地老头。还有天上的知道的,不知道的神仙爷,神仙奶奶,都互相转告一下,烧香为证,这伙人愿意不求同年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日死,有福同享有难同当,谁有钱也了,要照顾穷的兄弟,谁吃肉,别叫其他兄弟吃糠咽菜,谁挨打,其他兄弟也不能干看着,得帮忙,有啥事儿兄弟们好商量,别闹别扭。愿我们的兄弟情义,地久天长,希望人人都长命百岁,家家都日进斗金不受穷,现在唠叨各位神仙,通知一下各位大仙。政和某年十月初三。”
小吴保安读罢,一众人等也叩拜完毕起身,又转身在玉帝老爷面前对拜八下(八拜之交,一下都不能少),烧点值钱送走各位神仙老爷,互换了礼物。吴保安叫人分割了祭品,准备上酒菜。西门庆坐在上座,其余的按次序落座,吴保安在一旁陪酒,相互敬酒之后,这帮人的市井气就上来,猜酒划拳的有之,插科打诨的有之,满嘴荤段子的有之,酒肉来不及下咽的有之,好一派欢声笑语的兄弟欢闹场景。
喝得正热闹呢,玳安悄悄地溜到了西门庆跟前,在他耳边说:“大太太叫您回去呢,说三太太今天头疼,叫老爷现在赶回去。”要说这西门庆,是真疼媳妇,当即站起来说:“不是今天扫大家的兴,我三太太头疼病犯了,得我回去帮她按头,耽误不得。”花子虚趁机也站起来:“我和庆哥住隔壁,就顺道一起走吧,路上也好有个照应。”应伯爵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,就赶忙问道说:“你们两个款爷都走了,我们几个穷鬼在这里有什么意思?花老四,你那么着急回去干吗,留下陪众兄弟再喝一会儿。”西门庆说:“他媳妇查岗查得紧,跟我一起回去,省得他媳妇儿疑心。”(跟你在一起,她媳妇才担心)。玳安说:“我来的时候,花太太也让下人牵马过来了。”言毕,只见一个小厮走进来向花肾虚说:“老爷,马牵来了,太太请您回去呢。”于是二人告别众人,让他们继续嗨,骑马就没了人影,留下那帮人吃了个昏天黑地,喝了个烂醉如泥。
欲知西门庆回家如何,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