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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12/29 18:5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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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山海经·海外东经》曰:“下有汤谷。汤谷上有扶桑,十日所浴,在黑齿北。”黑齿又在哪里?《淮南子·修务训》云:“西教沃民,东至黑齿。”大陆泽南部湖泽古称沃泽,沃民当指沃泽或沃州之民,沃州指今邢台市巨鹿县、平乡县一带,如《太平寰宇记·卷五十九·河北道八·邢州》巨鹿县:“沃州。在县西北五里,《尚书》曰:恒卫既从,大陆既作。郑康成注云:大陆泽在巨鹿北,按汉巨鹿县今平乡。”也就是说,黑齿在沃州东部,或巨鹿县与平乡县以东,那里正是邢台市广宗县一带,“汤谷上有扶桑,十日所浴,在黑齿北”,说明“汤谷”在广宗县北部一带。

“汤谷”亦或暗指商朝建立者商汤,亦或巧合。商汤祈雨的“桑林”和殷商“沙丘宫”皆位于此地,那里还有唐殿(甲骨文的汤作唐)、柏社,而且距离殷商的国家粮仓“巨桥仓”很近,而广宗县西部就是商河,商河自广宗县西部的平乡县流经邢台市任泽区、巨鹿县西部和隆尧县东部,进宁晋县入大陆泽,古为“商”地。所谓“殷”、“商”是相邻的,内丘县和隆尧县西部为“殷”,商河流域的隆尧县东部、任泽区东部和平乡县即为“商”。

商朝建立之前称“殷”而不称“商”,所谓殷商“迁殷”实际上是迁到安阳后命名当地为“殷”,是殷人对祖先生活地的纪念。说到这里,有些朋友可能会猜到了商朝早期的都邑应该在哪里,这就是为什么绝大部分先商文化遗址在石家庄和邢台市的原因。

下面进一步分析,宋代类书《锦绣万花谷·前集卷一》引《山海经》云:“尧时,十日并出,尧使羿射十日,落沃,焦。”古书一般没有标点符号,大多史料将“落沃,焦”理解成“落沃焦”,把“沃焦”解读为一个神话之地,是对《山海经》的误解,如《文选·嵇康<养生论>》记:“或益之以畎澮,而泄之以尾閭。”李善注引晋司马彪曰:“一名沃燋……在扶桑之东,有一石,方圆四万里,厚四万里,海水注者无不燋尽,故名沃燋。”

焦,《说文》释:“焦,火所伤也。”沃,指沃泽或沃州区域,意思是9个太阳被射落于沃地,把“沃”地的土地都烧焦了。《左传·襄公九年》曰:“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,祀大火,而火纪时焉。相土因之,故商主大火。”阏伯就是契,帝喾之子、商族的始祖、商朝开国帝王成汤之先祖。冥之前商族先王死后皆是火葬,而商之兴起始自冥后,甲骨文卜辞把契、昭明、相土、昌若、曹圉等五位火葬先公统一祭祀为夨,夨即吴,吴又通虞,虞舜是商王祭祀的始祖,即《国语·鲁语》载:“商人禘(虞)舜而祖契,郊冥而宗汤”。《山海经》将广宗县说成商汤的“焦”地,意味着那里是某位殷商先公之所,亦或商汤之都邑,后续文章将进一步论证。

或许先秦曾经留下过一些史料,但随着时光流逝,后世学者已经没有人探究“沃,焦”之地,所以被引用他处,如《文选·郭璞<江赋>》云:“出信阳而长迈,淙大壑与沃焦。若乃巴东之峡,夏后疏凿。”其中,“信”是邢台古称,“信阳”是古邢台城南,“大壑”是指《山海经》所说广宗县与威县、清河之间连绵不断的沙丘与大沟,沃焦是指《山海经》所称沃州(广宗县一带)烧焦的土地,“出信阳而长迈”原意是人从邢台南部出发远行,郭璞引用为江水从“信”南部流向远方,“淙大壑与沃焦”意思是水淙淙流过“大壑”和“沃,焦”,但《江赋》后面又说巴东三峡是大禹开凿的水道。众所皆知,巴东三峡不可能是大禹开凿,而且《山海经·大荒东经》云“东海之外大壑,少昊之国”在北方,这明显是东晋文学家郭璞的《江赋》将“出信阳而长迈,淙大壑与沃焦”用错了地方,或只是引用比喻,将发生在古黄河流域的典故用到了长江。根据笔者的研究,上古时代的“江”是指今邢台市清河县一带的清凉江,属于黄河支流,在“东海之外大壑,少昊之国”。按照以上材料进行溯源逻辑推理,至少说明先秦是有“大壑”与“沃,焦”之类典籍记载的。

《江赋》只是把“沃,焦”用到了长江中游,但此后,李善注引《玄中记》变得愈发玄虚,曰:“天下之大者,东海之沃焦焉,水灌之而不已。沃焦,山名也,在东海南方三万里。”可见,唐初学者李善作注时所引东晋作家郭璞《玄中记》中,“沃,焦”已经向神话演变。

唐代中期,“沃,焦”的概念已经完全成为神话,顾况《送从兄使新罗》云:“几路通员峤,何山是沃焦。”此时,“沃,焦”和员峤一样成为神话中的仙山名。《史记·田敬仲完世家》“且救赵之务,宜若奉瓮沃焦釜也”中的“沃焦”不是指地名,“沃”是动词,浇灌之意;“焦”是形容词,烧焦之意。上述这段话的意思是拿瓮里的水浇在烧焦的锅里,比喻形势十分危急。

列子是介于老子与庄子之间道家学派承前启后的重要传承人物,创立了先秦哲学贵虚学派,其著作《列子·汤问》道:“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,有大壑焉……其中有五山焉:一曰岱舆,二曰员峤,三曰方壶,四曰瀛洲,五曰蓬莱。”可见,到了列子时期“大壑”被认为如同大海之物,成为道家思想中一玄虚概念,被用于道家哲学理论,如《庄子·天地》称:“夫大壑之为物也,注焉而不满,酌焉而不竭。”唐代道家学者成玄英疏:“夫大海泓宏,深远难测,百川注之而不溢,尾閭泄之而不乾。”唐代诗人元稹则继承了成玄英的观点,将“大壑”视作大海,其诗《和乐天送客》曰:“大壑浮三岛,周天过五均。”

但唐代文学家、哲学家柳宗元是个例外,其《先侍御史府君神道表》云:“尝经山涧,水卒至,流抵大壑,得以无苦,被濡涂以行无愠容。”此大壑是指大沟,是壑字的本义。

其后,未见《山海经》所说“沃,焦”和“大壑”位置的解读,而“扶桑”之正确理解则在明代出现。

《闻里中有买得扶桑花者》是明代诗人徐渭的一首七言律诗,徐渭被囚七年,得救免后游历河北,北走上谷,自称南腔北调人,动辄慷慨悲歌,变成了燕赵人的性格,其诗句“忆别汤江五十霜,蛮花长忆烂扶桑”将汤谷作汤江,将蛮地(古巨鹿蚩尤地)与扶桑(广宗县)联系,必是懂得扶桑与古巨鹿之位置关系,后句用“陆郎第尔知何等”说南朝陈后主及其宠臣陆瑜知道扶桑花长什么样吗?表示对不懂“扶桑”典故的南朝陈后主一类人的轻视。

传说日出于东方扶桑,所以将其说成日出处,如《楚辞·九歌·东君》云:“暾将出兮东方,照吾槛兮扶桑。”王逸注:“日出,下浴于汤谷,上拂其扶桑,爰始而登,照曜四方。”

百度图片“山海经”

按照《淮南子·本经训》的记载,“羿射九日”为我们讲述的是羿为民除害的故事,这是拟人化的笔法,把各地的灾害或恶人比喻成恶魔和怪兽,同时,以尧派羿铲除魔兽形容战胜了各种自然灾害或恶人,尧也以此赢得民心。

“畴华之野”、风山、青丘、桑林、洞庭、扶桑等地,至少从颛顼时期就是帝国领土,凶水(北狄)亦不例外,如《山海经·大荒西经》曰:“有北狄之国。黄帝之孙曰始均,始均生北狄。”所以,“羿射九日”并非象征帝尧征服各部落的过程,而是描绘了陶唐国的国境和帝尧的活动区域,“羿射九日”所涉及区域,均在古中山国和以隆尧县为中心的古“大陆”地区,也就是史学泰斗陈寅恪先生所说的“放勋遗迹”所在地,即“盖止取义于中山、巨鹿等地所流传之放勋遗迹,并非如通常广义兼该太原而言也”,当是古陶唐国之境。据笔者粗略统计,包括《山海经》、《尚书》、《史记》等二十多部史书典籍记载了帝尧在古“大陆”地区的活动。当然,这些区域并未包含帝尧陶唐国所属的全部诸侯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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